下周开学，更新频率可能会变低
（不知道我有没有胆量在宿舍码字_(:з」∠)_
不打算停更
我说过今年完结就今年完结
阿令一直言出必行（握拳
当然一切建立在保证学业的基础上
Chapter.85
浪迹天涯的游子居无定所，这次，他们的落脚点是王都附近的一座城池。已经修复完成的灰色城墙上每隔十米便有一名手持弓箭的卫兵把守，而城下，半开的大门口持有通行证的商人们正驱使着他们的车队，车夫大声喊叫的声音嘈杂在一起，令人心生厌烦。
不过这一切都和队末的剑士无关。
身上背着重剑的他即使是在队末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眼前这座城池比起公会，商店的分布更为广阔，且本身就产出丰富，再加上商贩们喜欢聚集在这里，物资丰盈，向来是周边城市进行交易的地方，很少会出现职业猎人。
孙哲平没有理会这些暗搓搓的目光，他远远地就看见未开启的半扇城门上，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起一角。柔软的纸张，破碎的纸张，因长期日晒雨淋发黄的纸张，各种程度的纸整齐地贴成一排，上面以黑色的水墨为笔，绘出一幅幅人物画像。
张佳乐也在其中，虽然是以之前的人类形象画像的方式。
若不是战争，恐怕紧急修正的新一版血族教科书就该出版了吧。为了给某人按上画像补上名字。孙哲平想象了一下，嘴角浮现笑意。
「爱」这种感情真的很奇怪，光是想到和对方有关的事，全身的温柔都仿佛要溢出来，完全压制不住。
“某人”直接打了一个喷嚏，吓得对面的解说突然停顿半秒。
“你继续说。”张佳乐揉揉鼻子，看上去竟有些郁闷。“刚刚说到哪了？要给鬼门换个地方封印？需要我做什么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对面似乎在犹豫。“曾经”的王者眯起眼睛，如果是有什么请求的话，以喻文州的性格，会带点铺垫说出来，绝不会沉默或者吞吞吐吐。
除了请求，那还有什么？
张佳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，但他并不打算不打自招。
可对面是喻文州不是别人。他自然能看穿多年好友的小心思。
“还有一件事，我相信你我心知肚明。但是，这件事我希望由你自己判断该不该说，该什么时候说，该对谁说。”喻文州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无奈，“在前进的时候，偶尔也请看一下周围和身后。”
“一如既往的消息灵通啊。。。”张佳乐明白，他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，嘴角扬起一抹苦涩。“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，当初让你驱逐我除了以自由身份活动外就是因为这个。现在想想，那时真是鬼迷心窍，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。”
“但我并不后悔。”
两全其美？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啊。
“如果再让我重来一次，我依旧会选择这条路。”
幻境那头传来的眼神没有迷茫没有杂质，喻文州在哪里见过这种坚定的目光，这是想要坚守什么的目光。
是他曾在周泽楷身上见过的神色。
“我来保护他。”
当年的青年与眼前的青年相重叠，喻文州扶额望天。
已经无法靠人力阻止了。
也好，那他就不操心这件事了，清官难断家务事：“好吧，我最后提醒一下，唐昊和孙翔已经知道了。”
对面沉默半晌，低垂的睫毛下难隐的情绪在一片血色中流转。
“抱歉。”
“不用对我说抱歉，这话应该留着讲给谁，你心里清楚。”一向温润的声音里也不可避免地渗透出一丝丝严厉，几乎藏有呵斥的韵味。
“喻文州找你什么事？”采购归来的孙哲平像平时一样直接开门，把补给一一放到两人脚边，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水。
“他们要封印鬼门。”张佳乐坐在床沿，面容看上去有些疲倦。
“鬼门？就我们闯进去的那里？”第一次自己几乎全程昏迷第二次则是前半程跟着张佳乐后半程逃命，导致孙哲平对鬼门本身的印象并不是很强烈。
“我问你啊。”张佳乐没有接话，“你是怎么看待生死的？”
“？”孙哲平一口水差点呛到鼻子里去，他举着杯子：“干嘛突然问这个？喻文州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突然就想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生死。”孙哲平几乎没有思考，“不就是自然规律么。”
简洁明了，这个回答十分孙哲平。
“那如果是周围的人呢？比如说，孙翔，或者，我。”
“喻文州到底跟你说什么了？”孙哲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，他突然有点看不懂纠结这个问题的张佳乐。血族拥有漫长的寿命，张佳乐虽说已经到了高峰期的末期，但和自己相比，他依旧剩有数不尽的时间。
“先回答我。”
“。。。一样的。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，有生就有死。就算你和孙翔都死在我前面，我不活着难道还和你殉情吗。反正我命也不长，你们在那边等我一会咯。”
出人意料的豁达。
“不过如果是在我眼前的话，可能会和那个死神干上一架吧。”
意料之中的狂妄。
但孙哲平的想法还是太肤浅。
死亡确实很容易，但感情并不。
假想是一回事，现实是另一回事。
如果真的能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就好了。
血种是没有死后世界一说的。
“问完了吗？问完了就该我了。”孙哲平把杯子放下，人倚在墙上。“喻文州给了你什么任务。”
肯定语气啊。。。张佳乐苦笑：“没什么，就是去当一下王杰希的保镖而已。”
明显的含糊其辞。但孙哲平没有追问，他单手拿起行李扛在肩上，头一撇，扎着袋口的绳结末端在微微晃动：“那走吧。”
“？”张佳乐还没有反应过来，他以为会被逼问。
“你不是要去当保镖吗？走啊，去找王杰希。”孙哲平踢了踢脚下的袋子，“快点拿上，带路。”
既然张佳乐说不会再骗他，那他便信他。
他在等，等他终于能够毫无隐瞒和盘托出的那一刻。
孙哲平不由自嘲。他堂堂一介狂剑士，居然在等这没有保障的可能。连他自己都不信，自己有如此耐心。
感情真的很奇妙。
一个人，是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。